燕歌行
夜风轻柔,卷起一阵莲香袭来,不经意间就是一阵缠绵悱恻。
“过来帮我宽衣。”李戎伸开双手,架子大的很。我白了他一眼,“除非你手断了。”
他挑眉,难得的没收拾我。屋子突然安静下来,他倚靠在床沿上,眸子紧紧缠绕着我。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,轻轻缓缓,更像他的心跳。相比之下,我的呼吸却是粗重,心跳更是急急如也。只因,我怕了。
新婚夜,良辰美景,洞房花烛。我蓦然想起那老嬷嬷说的话,一时间涨红了脸。偏偏这时李戎走到我跟前,他解开束发用的金丝带,三千乌丝尽数散落下来,这样的他就像女子一样妩媚。即便我的视线还只停留在他的胸口处,并没有看向他的脸。
“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他低哑的声音像极了情人的话语。
我死死咬着牙,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看他。此时,他竟然伸出手抬起了我的下巴,无可抑制地,我看向了他那张美到妖冶的脸。黑眸如星辉,薄唇拉开的弧度,似笑非笑。我窘迫地偏过头去,他却笑了:“是不是有情窦初开的感觉?”
“屁吧!”我张口就骂,就算要情窦初开也不会跟他这种人渣。
他沉下脸来,“你爹没管好你。”这话明显地在鄙视我爹,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,“管我爹什么事!要是你嫌弃我,大可以休了我啊,反正嫁给你也不是我的本愿。”
“别以为我想娶你,只因…”他顿时停止住话语,愣愣地看着我。那一刻,我从他眸子里看到了莫名的惆怅,那种惆怅我一直不懂,一直…
“只因什么?”我忍不住追问,他却不说话了,转而开始解自己的衣衫纽扣。我悚然,身子僵硬在原地,像一尊塑。他脱掉红衣,只剩一件白色里衣,开始步步朝我逼近。我转身要逃,却被他拉住了胳膊,他一把将我带进他怀里,一只手箍着我,不许我乱动。
我急得要哭:“我没来月事,这种事可不可以先不做?”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: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
“娘的!你要敢碰我,我就杀了你!”
无论我怎么骂,他都没有再理睬我,手上的动作却麻利的很。先是摘掉我头顶上那沉重的凤冠,接着又开始解开我那繁错的嫁衣纽扣。那样的纽扣连我自己解起来都要好一会儿,他却熟门熟路,由此可见,这人身边的莺莺燕燕绝对不少。
最终,他将我剥的只剩下里衣,我腰间有一只小荷包,里头装了些雄黄,隔层还有那块玉佩。他解下我的荷包随手扔到香案上,然后一个横抱将我抱到床上,我紧张地全身紧绷,背后触碰到硬邦邦的床时,猛然弹起。
他翻身压住我,又将我放倒。我欲哭无泪,“李戎,你行行好吧,饶了我,成不?”
他冷哼一声,开始解他的里衣,最终露出精壮的上身,我急得赶紧闭上眼。好一会儿,他没有任何动静,我悄悄睁开一条缝,却见他盯着我。这时,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脸庞上,冰冷的接触让我浑身一震,眼睛也随之瞪大。
“试着享受我。”他轻启薄唇,吐出的话语如鬼魅一般,让我的心猛然跳快起来。
他握住我的手开始向下,从脸颊到脖颈,又从脖颈到胸膛。我摸到了他的心跳,强壮有力,他到处都冷,除了这里是热的。
我羞红了脸,朦胧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,只是那太羞人了。
李戎俯下身子,凑到我脸颊落下一吻,我惊得弓起身子,他却用手环住我的后背,吻上我的唇。如果那叫吻的话,我终于知道我和鸡腿之间吻了太多次了…
恍惚间,他好像脱掉了亵裤,冰冷的腿隔着我的里衣触碰到了我,我忍不住问:“你怎么这样冷?”
他一顿,没有说话,而是拿起挂在钩子上的金丝带,我盯着他:“你要干嘛?”
“蒙住你的眼睛。”他说着,已经一手托起我的头,另一只手将金丝带敷在我眼上。我猛地一摇头,大喊:“变态啊!蒙我眼睛干什么!”
“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他冷着脸,话语冷冽。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腾出一只手,一把扯掉金丝带狠狠地扔出去,“我就不蒙!”
他怒了,瞪着我的眼睛像利刃,剜得人无处可躲。
“这可是你自找的!”话落音,他猛然提起我的衣领,随着他的起身我被拎起来,他站定将我推倒床沿上,两只手禁锢住我。
南窗半开,袭来的夜风湿热黏稠,他的发丝拂到我脸上,一阵瘙痒。我害怕地紧闭双眼,忽然之间,我的双腿好像攀附了什么东西,湿湿滑滑,又冰冰冷冷。我猛地睁开眼,欲低头,他却用额头抵住我,声音有些颤抖:“别低头…”
我不解,抬眉却见他额上一层冷汗,脸色苍白得吓人,“喂,你没事吧?”
他不说话,而我腿上湿滑又冷的东西一寸一寸往上,直到我的腰部停下。我惊得扭动身子,大叫:“李戎!难道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攀到我身上了吗?”
他还是不说话,双手紧紧抱着我,不许我动弹。那湿滑的东西卷住我的腰部,接着便是一股力量,我悚然一惊,猛地推开李戎。
他猝然向后倒去,接着,我却傻愣住了。只因,我看到了他的身子…可怕的身子…
“啊——,啊——”我禁不住尖叫起来,他急忙过来要捂住我的嘴,我吓得往后躲,“别过来!求你别过来!”
他停住,怔愣地看着我,“你怕我吗?”
我重重地点头,脑海里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副画面。李戎的下半身竟然是蛇身,黑色的蛇身,粗壮的蛇身…我吓坏了,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。
他却笑了,苍白的脸上绽放的笑容如鬼魅一样,“怕我做什么,我可是你的夫君啊。”他摆动下身,游到我跟前,我紧闭双眼:“你是妖怪!难怪你要我每天吃四顿,难怪你要娶我,你是要吃我的肉…呜呜”
也许,这府里的人全是妖怪,那个小倩没准就是蒲松龄写的小倩!
我害怕地哭泣起来,声音还未放开,他的蛇尾巴已经卷住我的腰,瞬间将我带进他怀里。那一刹,我对上他的眼睛,落入他漆黑深沉的眸子里,有一瞬的恍惚,只听他说:“我想吃你的肉已经有二十一年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