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宠富贵：伴你一世清欢
“你怎么砸的这么准？”
“刚才是谁唤我‘笨天昊’来着？”华奕笑着，扬了扬手中的雪球，一双乌黑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，将她躲闪的可爱模样看进心里去。
“我不管！你不能总是砸的这么准！”戚宛梅不满地说道，“你得让让我！”
“好吧。”华奕点头。接下来戚宛梅再拿雪球丢他，他只闪躲，也不还手了。可这样戚宛梅又觉得没意思，提高了声音问道，“你怎么不玩啦？”
“我这不是在陪着阿笙玩吗。”
华奕神色颇为无辜，望着她清丽的面容，手指不自觉捻了几下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丢雪球？”戚宛梅皱起眉，很是不满，“这样特别没有成就感。”
“可我一丢雪球就总会砸中阿笙啊。”华奕耸了耸肩，笑出声来。
“你！”戚宛梅气得跺跺脚，“不玩丢雪球了！我们堆雪人吧。”
华奕应了一声“好”，弯身将手里的雪球放在脚边，却是不经意间将戚宛梅遗落在雪地里的那枚珠钗收入袖口，唇角隐隐漾起得意的笑容。
程府内，程子立一醒来便拉着戚宛竹玩雪，戚宛竹拗不过她，只能舍命陪君子，在院里堆起雪人来。寂静的宅院里只有药房内隐隐传来滚水的咕嘟声，偶尔路过的厨役婆子的脚步声都被绵绵白雪吸收，除了程子立的笑声，戚宛竹再听不到什么其他的声音了。
万籁俱静，倒让心也跟着静了下来。
她顿了顿，这种感觉似曾相识。
“怎么？”程子立见她停下手上的动作，以为是她手冷僵了，忙将暖炉塞进她手里，“太冷了？”
戚宛竹轻轻摇摇头，将暖炉还塞进程子立的手里，抱起那巨大的雪球安在程子立做的雪人身体上。但戚宛竹在出神间不知不觉竟把雪球滚得太大，比那雪人身体还大上两圈，看着像个倒栽葱的雪人，好不奇怪。两个人摸着下巴站在雪人前细细端详，突然都笑出了声。
“你怎么把雪人头滚得那样大？”
“你怎么把雪人身体滚的那样小？”
笑闹了一会儿，两人渐停下来，戚宛竹伸手要将那雪人头摘下削小一些，被程子立止住，“怎么了？谁规定雪人的头不能比身子大？我们偏就要做个大头雪人又有何不可？”
说着，她把准备好的两颗晒干了的栀子花苞和一根人参安在雪人头上，人参的根须在空中四处舞动，看着颇为有趣。
“你这雪人的鼻子倒颇有特色。”
“这可是最昂贵的雪人鼻子，”程子立一挑眉头，纤细的手指掸了掸人身根须，“我敢打赌，整个冬姬城找不出第二个比我这雪人鼻子昂贵的来。”
“若是有富贵人家用金银珠宝做眼鼻呢？”
戚宛竹双手环抱，问得理所当然，害程子立脸变了变，又强词夺理道，“金银珠宝哪里会有人参金贵？我这株人参少说也在深山野林里生了五百年，是世间难得的宝贝，那些富商大贾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！”
“再说了，”程子立眼睛转了转，桃眼眯起，语气又慢条斯理起来，“人参吃了能救命，金银珠宝能吃吗？吃了可是害死人的！”
戚宛竹也不与她耍嘴，她知道，程子立就是个喜欢占占嘴上便宜的，你若是不让她说过你，就别想安生。她走到院落内的秋千前，拔出短剑，手轻轻一挥，也并未触碰到秋千，其上的积雪便纷纷扬扬落下，露出干净的木板来。她伸手试了试，觉得太凉，又从屋内拿出软垫放在上面，招呼程子立坐下歇会儿。
程子立头靠在她肩上，那清瘦的肩膀隔着布料也让她觉得硌得慌，她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，嘴上不忘埋怨，“你这个人瘦的厉害，男人都喜欢温香软玉满怀，哪肯要你这干瘪瘪的枯柴身材？”
“我自己生活得很好。”戚宛竹不甚在意，清冷的目光淡淡落在雪人的身上，打量着。
程子立脚尖微微用力，秋千晃动起来，从上面震了些雪花落在身上，又是一阵笑闹。安静了会儿，程子立也学着戚宛竹盯着雪人出神，声音带着不尽的怀念，“我记得以前和姐姐咱们三个人也曾一起堆雪人。”
“那个时候真好啊。”程子立拖长了声音，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有些零落。
秋千带着两人一前一后地晃动着，微小的冷风钻进衣缝，吹着吹着竟把身体吹凉了，发起木来。
“以前很小的时候，我也曾和阿笙一起堆雪人。”
戚宛梅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，却在程子立心里砸出涟漪来。
“欸？”她吃惊，从戚宛梅肩上抬起头来，看着她的神色，“我以为你们两个不和得很。”
“嗯。那时候阿笙还小，其实乖得很，很听我和阿筇的话。”戚宛梅顿了顿，轻叹，“兴许就是太听话了，把所有都压在心里积攒着，后来爆发就不可收拾。”
“我可没看出来，”程子立冷哼了几声，面色很是不喜，“那妮子，完全看不出来曾是个‘听话’的主。”
“那时我也没曾想到她竟会变得这般……”戚宛梅话说了一半，耳尖微动，听到一墙之隔的院外传来两人的脚步声，一男一女。再听下去，那女子清脆的笑声让她一愣，眉宇间腾起淡淡的愠意。这笑声，分明就是她口中的戚宛梅！
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冬姬城！想必昨日华奕跟自己所说十之八九属实，这个小姑娘，何故越发无法无天起来！
“这声音——这声音不是人狗嫌吗？！她怎么会在这里？”程子立吃了一惊，再仔细听去，又觉得那男人的声音也耳熟无比。
戚宛梅冷冷开口，“华奕。”
这三个字使程子立脸色一白。昨天夜里她整夜的梦都是华奕，到现在想起来仍让人紧张地发抖，可现在这两个人又怎么走到一起去？还这般在大街上嬉笑打闹不成体统？
